若有若无的呜呜哽咽中,三个瑟瑟发抖的唐人被锁子甲骑卒牵着绳子拉过来,其中一个鬓发霜发的老翁,两个少年。
“砰”的一声,马槊照头一杆打跪在地上,马鞭随即劈脸抽下:“大相问话!”
头包黑帕,黑袍棕领白里衣,灰裳白粉的东衙大相,居然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但仍然精神矍铄,浑浊的瞳孔中无嗔无欲,散射的微妙味道表明他仍有着敏锐的思维与清晰的记忆。
执绳高高踞坐马上,脊背挺得笔直,气度不凡。
“住手。”尚真诚或者说没庐奇力,沙哑道。
骑卒们又狠狠踢了三个唐人几脚,才骂骂咧咧的退开。
“汝辈起来。”没庐奇力瞧着三人瘦骨嶙峋,让人拿来食物和奶水。三人战战兢兢,也只有小心翼翼吃着,喝着。
“百姓食不果腹,凛风里没有寒衣。”咀嚼声中,没庐奇力打量着三人,痰音慢慢:“我还听说,唐家群雄并起,王室多难。如此国情,仍在黩武。文武惠德圣人与我神圣赤祖赞普各在大昭寺,长安兴唐寺对天立誓,刘元鼎之辈亦在逻些京与我百官歃血,舅甥发誓今后要永为父子,社稷叶同如一,和谐亲为一家。今大蕃虽亡,血缘犹在,天神犹鉴,今世天子,又何来犯?”
三人哪听得明白:“俺们不懂得,只在家中务耕织,县尉抽发徭役,应从后,就到了这里………”
东军宰相大论只是摇头微笑。
自己跟这些人论是非,岂非缘木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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