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看着城头将士憋屈的脸庞,痛心疾首地长叹:“陛下在敌手,守军投鼠忌器,这仗……难打了!也先此獠,歹毒至极!”耿炳文则重重啐了一口:“娘的!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天幕的画面猛地从塞外黄沙切换到了紫禁城深宫。压抑、恐慌、绝望的气息几乎要从光幕中满溢出来。皇宫的琉璃瓦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却驱不散笼罩在殿宇间的沉沉死气。
北京奉天门外,黑压压跪满了文武百官!绯袍、青袍、绿袍,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
以兵部尚书于谦、吏部尚书王直为首的重臣,匍匐在最前列。他们的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悲愤、决绝的声浪汇聚成一股撼动宫墙的洪流,直冲九霄:
“社稷危殆!神器无主!瓦剌猖獗,挟持圣驾,叩我边关!”
“皇太子年幼,主少则国疑!当此存亡之秋,非长君不足以镇国本、安人心、御强虏!”
“臣等于谦/王直……泣血百拜,恳请郕王殿下!念太祖创业之艰,思太宗守成之难,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承继大统,正位九五!”
“恳请殿下继位!恳请殿下继位!恳请殿下继位!!!”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撞击着紧闭的奉天门,也撞击着洪武君臣的心神。
画面一转,聚焦到奉天殿内。年轻的郕王朱祁钰,身穿亲王常服,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被推到了象征最高权力的金銮宝座之前。
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惶、无措,甚至有一丝深深的恐惧。就在不久前,午门之外,王振党羽被愤怒百官当场捶杀的血腥场面,仿佛还在他眼前晃动,那刺目的猩红和凄厉的惨叫,如同噩梦般萦绕不去。
此刻,面对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他感受到的不是欣喜,而是泰山压顶般的重负和令人窒息的寒意。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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