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您可算来了!”赵天刚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这鬼地方,四面都是墙,夜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着。”

        他喉结剧烈滚动,浑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再晚来一步,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张启明将公文包放在桌上,目光扫过赵天刚憔悴的面容。

        深陷的眼窝,松弛的脸颊,还有那双曾经精光四射、如今却写满惶恐的眼睛。

        他缓缓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缓缓散开。“赵总,”他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

        赵天刚脸上的急切瞬间凝固了。他注意到张启明的眉头微蹙着,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像结了冰,连嘴角的弧度都绷得紧紧的,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干涩得发疼。“出……出什么事了吗,张律师?”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张启明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指尖在封面上顿了顿,才推到赵天刚面前。

        文件边缘已经被反复摩挲得有些起皱,上面的“第一人民医院检查报告单”几个字格外刺眼。“赵总,您还记得上个月,因为咳嗽带血去做的检查吗?”

        赵天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着。

        “记得……”他喃喃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当时是青青陪我去的,她说医生说没事,就是有点炎症……”说到女儿的名字,他的声音里泛起一丝温情,却又很快被恐惧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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