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拿起那只虎头鞋,放在她手心里,意图转移注意力:“你看这鞋绣得多好,虎头上的玉字金亮,将来孩子穿上,定是个壮实的。”
张媛媛的指尖触到软布,却没什么笑意,只任由那鞋在掌心躺着,目光茫然地望着帐顶的缠枝纹,像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
望着帐顶那几缕垂下的流苏,恍惚间竟想起在边关的日子。
那时朔风如刀,营帐外是呼啸的黄沙,夜里常能听见巡营的甲叶碰撞声,可陆晖每次从演武场回来,盔甲上总带着寒气,却会先掀开帐帘,用冻得发红的手替她掖好被角,低声说一句“今日也平安”。
因他是大将军的儿子,在那样的地方,就要比寻常将士还要肯吃苦一些,才能得到刀山火海里拼出来的将士们的认同。
作为妻子,她自然陪同。
那般艰难困苦的日子,她从未觉得苦,后来被无形的算计,迫不得已回了京中,想着熬到回来了便能安稳,却不想这繁华京城里的脂粉香,竟比边关的风沙更能迷人心窍。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骨肉。
这些时日,她一针一线绣着虎头鞋,夜里数着胎动盼他归来,满心满眼都是将来的光景。
可如今……那花娘在府门前哭闹的声音,像针似地扎在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他竟去了那种地方……
张媛媛闭了闭眼,一行泪无声地滑过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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