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了片刻,马老板忽然一拍大腿,像是猛地想起什么要紧事,冲陈稚鱼做了个“稍候”的手势,转身就往外跑,脚步急得带起一阵风。
陈稚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还没回过神,就见他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手里多了本厚厚的账册,封皮上还沾着些未干的墨迹。
“少夫人您看!”马老板将账册双手奉上,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这是您先前那些衣裳卖出后,我另立的账册。里头但凡沾着您那边的进项,连布料成本都一笔一笔记清了,连夜算好的。您看是现在带回去,还是……还是我亲自给您送府上去?”
陈稚鱼看着那本账册,只觉得心口突突直跳,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你这般行事,倒像是我来云锦打劫似的。都收起来吧,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必如此。”
“这可万万不行!”马老板连连摆手,脸都白了几分,“整个云锦都是东家的产业,若是让东家知道我敢赚少夫人的钱,我……我这条小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他说着,眼眶又红了,看那样子竟又要嚎啕起来。陈稚鱼忙抬手打断:“行了,你的账册我不收,你的事我会提,回头我会亲自向东家解释,本就是我有意隐瞒身份,与你无关。”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好端端地想做点生意,没成想竟撞到了自家产业名下,如今被戳穿,那份尴尬,其实丝毫不比眼前这马老板少。
她定了定神,继续道:“你是生意人,本分做到了便是。东家素来讲道理,不会因这点事为难你,放心吧。”
马老板不嚎了,恭恭敬敬将少夫人送出门去,还特意叮嘱了,今儿少夫人就是把云锦搬空了,都不许收她一个子儿。
楼下,选好了衣裳款式,唤夏去付钱时,被告知不要银钱,那账房还十分殷勤的盯着她看,眼里的讨好都快溢出来了,这样的殷勤与以往她来送东西不一样,意识到了什么,唤夏攥着荷包回去了,在姑娘耳边说了一声,见姑娘神色平静,默了两息才说:“罢了,若是非要给,我怕他今晚都睡不着觉,走吧,再去挑几件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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