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掌柜似是在此等候，一见陆府车架便迎上来，笑着引二人往内堂走：“陆少爷与少夫人今儿个可是来得巧，昨日刚到了一方灵璧石，石纹如流云，还请二位品鉴。”
说这话，便在前引路，带着二人转过屏风，便见一方半人高的灵璧石立在案前，石色沉润，叩之有声。
陈稚鱼目光一亮，上前半步细细打量，指尖轻触石面，抛开了先前在马车之上的小插曲，与他笑道：“这石形虽不张扬，石纹却藏着气韵，倒是块难得的好料。”
陆曜立在她身侧，看着她眸中映着石影的光亮，方才的愠色稍缓，淡淡开口：“你若喜欢，便让人抬回去。”
陈稚鱼回头看他，又看了看那块石头，想了想止戈院内和院外的陈设，终是摇了摇头：“赏石贵在品其韵，未必非要据为己有。况且这般大的石，放在院中并不相配，不如留在这里，日后想来看看，便再来便是。”
这话落音，那“据为己有”四字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戳中了他心中的不悦来，陆曜眸色又沉了几分，侧身对掌柜道：“先将这石留着，我们再瞧瞧别处。”说罢，径直往另一侧的石架走去。
陈稚鱼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他方才还缓和了脸色，怎么就又阴晴不定了，无奈地轻蹙眉头，抬步跟上。
见他正盯着一方小巧的太湖石出神，那石孔洞交错，石表凹凸如波，她放缓脚步，轻声与他道：“这方石倒别致，配个浅盆，养些菖蒲正好。”
陆曜指尖摩挲着石面，头也未回：“你既觉得好，便买下。只是我瞧着，你对这些石头的心思，倒比对我的话上心些。”
陈稚鱼一怔，随即温声打趣道：“夫君这话可就矛盾了，本是夫君有心待我来品鉴石头，我自然得上心几分。”
说罢，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陈稚鱼暗暗咬牙，知话不说清楚，在他这儿是过不去了，便道：“方才在车里，我并非是与你划清界限之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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