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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夏这还是头回听这般新鲜的说法,连连点头:“姑娘这话极是贴切!星子本就耀眼,可不就像世间那些美好的女子么?”

        陈稚鱼眨了眨眼,目光垂落,落在窗下那丛枯了的兰草上:“可惜啊,星子不会开口说话。她的美这般耀眼,心声却那般微弱。地上的人望得见她的光华,却瞧不见她藏在光芒背后,说不出口的心事。”

        唤夏收回目光,望着姑娘平静无波的脸庞,声音放得更轻了:“姑娘,可是心里藏着愁绪?”

        陈稚鱼缓缓摇头,抬手拢了拢衣襟,长长吐出一口气,将那点未说出口的怅然,悄悄融进了无边的夜色里。

        今日乃陈稚鱼初见陆大夫人。平心而论,这位大伯母性子温润如水,边关十数年的风霜凄苦,竟未在她身上留下半分冷硬痕迹。

        尤其方才见着粗犷豪迈的大伯与她并肩而立,二人本是结发夫妻,早已儿女绕膝、孙辈承欢,可在陈稚鱼眼中,不知为何,总觉二人之间隔了层无形的屏障。

        大伯母待大伯,礼数周全,恭敬有加,挑不出半分错处,可那眼底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疏离与冷漠。偶尔不经意间,亦能察觉到那冷漠之下,竟似还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爱到极致,又像是恨到刻骨,让陈稚鱼不禁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再看大伯待大伯母,却是实打实的珍爱。言行间的呵护,眼神里的暖意,都做不得假。

        边关旧事,外人本无从窥探,可陈稚鱼心思细腻,隐隐察觉到几分端倪:这对夫妻若真有嫌隙,症结怕多半在大伯的后院里。那种爱之深、恨欲死的矛盾,最是磨人——仿佛一颗心全挂在他身上,爱到入骨,却又因他的用情不专,恨得肝肠寸断。

        念及此处,陈稚鱼自己倒先怔住了,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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