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望着襁褓中粉雕玉琢的珍珍,那小丫头不认生,一双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见谁都咧着小嘴甜笑,糯软得像块蜜糖。他本不爱婴孩,家中侄儿更是个爱哭鬼,可对着珍珍这副讨喜模样,心头竟也漾起几分难得的欢喜,驻足看了半晌。
忽闻脚步声,陆曜提着一壶酒走进来,看见他立在廊下、目光却飘向月洞门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意有所指道:“你这小子,不吭一声就突然回京,倒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只是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怕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张极身形一顿,转过身时恰好撞见闻声出来的陈稚鱼,忙收了散漫神色,一本正经地补了句多余的解释:“嫂子,我与陆兄只是寻常来往,别无他意。”
陆曜闻言一愣,陈稚鱼倒先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抱着珍珍走上前:“你们兄弟俩好不容易重聚,我这就叫厨房添几道热菜,珍珍乖,娘带你去看雨景。”
说罢,她接过乳母怀中的珍珍,转身往寝房走去,刚走两步,目光却蓦地顿住,落在了院门口姗姗来迟的陆茵身上。
陆茵显然是回去换了身衣裳的,只是这一路过来,发髻微湿,衣摆还是不免沾着雨痕。
陈稚鱼下意识瞥了眼张极,见他眸色微动,视线已牢牢黏在陆茵身上;再转头,却见陆曜也老神在在地端着酒壶,目光在张极脸上来回打量,眼底藏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她想着方才陆茵未归时,陆曜凑在她耳边咬舌根的模样:“宣家那小子对阿茵主动得很,事事上心。张极这小子再不痛快些,黄花菜都要凉了——他这才火急火燎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来的。”
看模样,因是他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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