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涌,憋了多年的话终是破了口。
张极喉结滚动,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与难掩的急切,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阿茵,我当时拒绝你,并非是不喜欢你。相反,在我心里,你从来都分量极重。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生出任何错觉,怕你日后后悔,错把感激当了真心。”
亭外雨声潺潺,他攥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隐忍,还有一丝未曾熄灭的期许。
他这番话落定,陆茵脸上的平静骤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迷茫。她怔怔地望着他,眼眸里满是错愕,像是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张极瞧着她这模样,心头了然——许是真的醉了,否则以他素来内敛的性子,这些压在心底多年的话,断断说不出口。可既已开了头,便没有再隐瞒的道理。
“那时我外放为官,一年到头难归京城两次。你对我的所有念想,不过是幼年相处的残影,你根本不知我这些年已变成了何种模样。我心里,从不如你想的那般开朗明艳,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护着你的温厚兄长。”
他顿了顿,喉间涩意更浓,声音压得更低:“后来张家突逢变故,家道中落,我与你之间,早已没了往日的对等。而你彼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前程似锦,我却连自己的未来都摸不透,又怎敢耽误你半分?”
亭外雨声淅沥,敲得人心头发沉。他看着她垂落的眼睫,续道:“更重要的是,我与陆家曾有婚约在前。我身为男子,自当守好分寸,若与你走得过近,于你名声而言,便是莫大的损害。”
陆茵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缓缓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心头五味杂陈,乱作一团。
“阿茵,我当日拒绝你,并非无情。”他的声音里添了几分苦涩,“我只是不确定,你对我的那份心意,到底是感激多些,还是真的动了情。我想等你再大些,等你心湖清明,再让你自己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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