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在此哽住,那个他无法承受的词语,如同鱼刺般卡在喉头,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从齿缝间挤出:

        “她怕是已经……跟那个肖一行……相好了----”

        尽管蓝仕林对陈慧香与肖一行之间的流言有所耳闻,也亲眼所见,甚至预感到苗人龙终将面对此事,但亲耳听到好友以如此痛苦的方式说出,他的心还是猛地一沉。

        他沉默片刻,斟酌着用词,说道:

        “人龙,别听信外界的风言风语,慧香她并非毫无主见之人。你们同窗多年,又同居多时,感情基础深厚,岂是旁人轻易能够动摇的?或许其中另有隐情,或是肖一行故意散布谣言,意在激怒你。”

        这番劝慰,蓝仕林自己说来都觉底气不足。

        “感情基础?”苗人龙喃喃重复,随即发出一声凄凉的苦笑,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自嘲与绝望,“仕林,你知道我为她付出了什么吗?”

        他不等蓝仕林回答,仿佛积压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口,倾诉的欲望如岩浆般奔涌,说道:

        “为了她,我背弃了家训,不顾父亲以死相逼,加入了这千夫所指的伪政府,成了人人唾骂的‘汉奸’!为了她,我父亲,那个最重气节的老人,当着族人的面,将我逐出家门,亲口断绝了父子关系!祠堂里,再没有我苗人龙的牌位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引得蓝仕林不得不连连示意他压低声音。

        苗人龙豁出去了,压着嗓子,但话语中的悲愤丝毫未减,继续说道:

        “外人都说我苗人龙攀附她陈家权势,是看中了她父亲的地位。哈哈…权势?我苗家虽非钟鸣鼎食之家,却也世代清白,诗书传礼!我何曾真正在乎过那些!我在乎的,自始至终,只有陈慧香这个人!这个……这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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