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宴清宫时,瑞帝正在喝柳玥制的玫瑰香露,不得不说,批久了折子,斟上一盏,比提神醒脑的香药还要好用些。

        听着温如山的禀报,瑞帝淡淡一笑:“这妮子脾气是越发大了,看来昨夜朕不应该去看她。”

        温如山陪着笑:“这世上的事对皇上来说,只有喜不喜欢,没有应不应该。”

        瑞帝看着淡红色的香露,掠了温如山一眼:“这话好听,却不老实。”

        温如山眉心微皱了下,垂首遮住了大半脸色:“皇上,这您可就冤枉奴才了。奴才陪着皇上从潜邸到这宴清宫,看着您成为一个威震四方的帝王。老奴虽然糊涂,还依稀记得您做皇子的时候,在府中吟诗作对、煮茶听琴,很有人间烟火味儿。”

        瑞帝在座位上顿了顿,随后眯了眯眼:“老东西,你是说朕现在没人情味儿了?”

        温如山从容跪下,“老奴哪敢,只是这些年跟着皇上看了太多世家的起落,总觉得世事无常。故而觉得皇上宠爱柔贵嫔正是遵循心中所想,无可厚非。如今老奴也自大一回,这么多年陪在皇上身边,是最知道皇上有多辛苦的,老奴只是心疼皇上。”

        瑞帝轻点着青花瓷的茶盏,久久不语,看着眼前的温如山,小时候也因为他贪凉之物,和他顶过嘴,翻过脸,如今一片拳拳之意却要拐十八九个弯送到他面前,有几分热度可言就看自己的心情了。

        从他坐上这个天下至尊的高位时,他就明白,从此,他虽还是人世间的人,但要做的很多却非人世间的事。登基五载,当略有疲惫之时,柔贵嫔出现了。边疆战报很快就要瞒不住夏家了,昨夜,他其实不应该去柔贵嫔处歇息。可每当和柔贵嫔独处,他似乎总是能稍稍放纵自己。

        只是······

        目光转回到温如山身上,想起方才他说的话,瑞帝垂首笑了笑。明君圣王又如何,老天没叫走前,不还是得窝在人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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