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晨,一队身着铠甲的卫所士兵来了,领头的百户嗓门洪亮:“都跟上!路上有驿站,管吃管住,丢不了人!”
王二牵着狗蛋,跟在队伍中间,心里踏实得很——以前逃荒,怕土匪怕饿肚子,如今有兵护送,还有官府管饭,这路走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安心。
出了兖州府,往登州港口去的路走了十二天。
沿途每五十里就有一个驿站,驿站里的伙计早烧好了热水,蒸好了窝头,还有郎中背着药箱在队伍里转,问谁不舒服。
狗蛋路上着了凉,郎中给了两包草药,还叮嘱王二怎么煮,分文没收。
有天遇上下雨,士兵们把自己的蓑衣脱下来,给队伍里的老人和孩子披上,自己淋得浑身湿透,却没一句怨言。
王二看着,心里暖烘烘的——这要是在以前,哪有当兵的这么待流民?
到登州港口那天,王二刚跟着队伍走到海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海面上密密麻麻停着十几艘大船,每艘船都比他见过的最大的木船还要大上三倍,船身漆成深褐色,船帆展开后像一片片巨大的白色云朵,在风里轻轻飘动,连海水都被船身压出了浅浅的波纹;港口的码头上铺着平整的木板,避免大家踩进泥里。
官差们手里拿着厚厚的名册,按之前发的木牌编号逐一点名,“王二,编号三十七,带家眷三人,往这艘船走!”
每点到一个人,就有专门的衙役指引方向,还帮着老人扛行李、抱孩子,怕有人在混乱中走散;旁边还有水师的士兵维持秩序,提醒大家“慢点走,船稳得很,都能上去”,整个港口忙而不乱,看不到半分拥挤混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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