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当然是宝贵,但是它必然会带来平庸,然而平庸也是诗人的大敌,所以此时普希金反倒是有一种“有幸躬逢盛会”的感觉。

        如果是无端侵略他国,剥夺其他民族的自由,他可能会心有反感;可是这次沙皇陛下出兵的目的却是无比名正言顺的,是一项有利于人类自由和解放的事业,诗人的心中对此也就没有了任何反感——无论沙皇陛下在其中有多少私心,普希金都无比支持希腊的独立解放事业。

        和伟大的1812年一样,他们将会再度以解放者的身份踏上征途,将希腊从异教徒的暴君的手中解救出来。

        “对于自由或者解放,很多人可能会有不同看法,我不做任何评价。”鲍里斯-沃尔孔斯基笑着回答,“我想要去寻找的是刺激和功勋,只有这些东西能让我的血液燃烧起来,我只希望这些天杀的土耳其人们能够多抵抗一会儿,这样我就可以和我手下的兔崽子们多拿几枚勋章了!”

        普希金对此也只能苦笑不语。

        不管怎么样,心思各异的两个人,此时都置身于人潮所组成的洪流当中,向着宿命般的目的地奔涌而去。

        远处那开阔的河面,流淌着的是历史的血液,命运正在其中激荡翻滚,轰鸣着咆哮着,只等着从帝国降下的雷霆。

        “你还莱希施泰特公爵感兴趣吗?”沉默了片刻之后,鲍里斯-沃尔孔斯基突然又问。

        普希金对这个问题颇为意外,但是他很快点了点头。

        “确实还有兴趣。你有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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