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共处一室,让我感到反胃。”在进来之后,爱米丽毫不留情地说,“而且我不能让别人发现,否则一切就完了……所以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
虽然爱米丽说得严厉,但是维尔福却从容不迫,反倒是仔细打量了一下爱米丽。
不久之前,在爱丽丝的力荐之下,爱米丽得到了一份差事,而被特蕾莎召见过,虽然只是普普通通说了几句场面话,但这立刻让爱米丽身价倍增,总算在宫廷里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她作为爱丽丝的下属兼顾问,帮助她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这下没人敢于不开眼地叫她唐格拉尔夫人了,这个不光彩的头衔好像已经随风而逝,再也不复存在。
“你倒是时来运转了!”打量了片刻之后,维尔福发出了感慨,“一个霜妇变成了银行家的夫人,然后又莫名其妙成为了宫廷命妇,你未来的自传如果找个好一点儿的作家的话,一定可以大为畅销的。”
这种调侃让爱米丽脸色一红,但是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你不可能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何等代价,又承受了多少灾难!在我面临破产、差点被人抓去抵债的时候,我没有烦扰过你,现在我好不容易熬出一点希望了,你却又来让我承受新的灾难!”
“别这么说,爱米丽。”维尔福摇了摇头,“即使此刻,我也对你没有恶意,如果不是因为形势所迫的话,我绝对不想要给你添麻烦的。”
“形势所迫?你现在不是春风得意吗?”爱米丽反问,“我可是听说了,你在之前的桉件当中大放异彩,让奥尔良公爵灰头土脸,也间接地促成了他的落败……”
“没错,我确实做到了这些,可是就算做到了那又怎么样呢?”维尔福深感挫败,发出了一声叹息,“在陛下面前,我永远只是个外来者,算不上他的亲信,没有资格对他提出什么建议,只配执行他的命令。我被当成了一个可悲的工具,和法庭上的木槌没有任何区别,让我敲谁我就得敲谁……”
维尔福的悲凉感慨,并没有让爱米丽感到同情,她反倒是反问对方,“难道您不觉得荣幸吗?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陛下当成工具的,您作为他之前的政敌,如果连工具都当不了,那恐怕下场只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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