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确实和乡民们发生了冲突,但是他也有他站得住脚的理由。况且,在陈情书当中,你们指控他涉嫌参与叛乱,这就是罔顾事实的诬告!”安德烈冷静地回答。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犯罪!如果都跟您一样在这儿慢条斯理地讨论谁清白谁有罪,当时法兰西早就灭亡了。”通萨尔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当初再给我们十年,不,哪怕再给五年,今天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谈论什么蒙柯奈伯爵的问题了,他和他的那些倒霉亲戚们一样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怎么会有他重新跑回来作威作福的那一天!”

        对于通萨尔振振有词的辩解,安德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完全无法说服对方。

        “也许过去是讲激情的时代,大家拼谁能把烈火烧得更旺,但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现在我们需要一个秩序,无论是谁,都应该按照帝国宪法所规定的秩序来行事。”安德烈告诫对方,“陛下既要实现目的,也希望手段合适。”

        “唉,我明白,贵族老爷们哪怕吃肉喝血也会戴上手套的,总要讲究个吃相。”通萨尔撇嘴笑了笑,“看来,他不愧是在哈布斯堡皇帝那里进修长大的……浑身已经脱不了那个奶油味儿了。”

        这句嘲讽,不光其他旁听者相顾失色,就连安德烈本人也气得瞪大了眼睛。

        他绝不能容忍,有人当着他的面侮辱陛下——哪怕是一句嘲讽。

        他本来就已经喝了不少酒,此时气愤之下,更是怒火上涌,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起身来,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狠狠地将他给揪了起来。

        “您是否还没有足够理解清楚,现在您之所以还能够坐在这里,还能够笑得出来,完全只是因为陛下的慈悲?”他一边怒视着对方,一边恶狠狠地说,“您喜欢随心所欲,那么我就问您,此刻在这个国家内有谁最能够任性妄为?那个人就是陛下!但是他吸取教训,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做,难道我们不应该敬佩他的克制和谦逊吗?明明大权在握,但是他却愿意尽自己所能地守护法律,希望每个人都能够获得应有的保护和尊严,难道这不比任性妄为更值得敬佩吗?!您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风凉话呢?”

        面对安德烈疾言厉色的斥责,通萨尔的神色却没有多大变化。

        对于这种亲信走卒,他本来也不指望能够和对方说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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