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的尾巴扫过铃舌,上面沾着点墨色的东西。他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是干涸的墨迹,带着松烟的味道——是老猿磨墨时常用的那种松烟。
“快到了。”墨玄突然往前窜,爪子踩过的地方,红泥越来越厚。
转过一道山弯,眼前豁然开朗。
墨池就在那里。
潭水黑得像凝固的墨,水面平得没有一丝波纹,倒映着灰蒙蒙的天,像块摔碎的镜子。池边的红土被踩得乱七八糟,全是深浅不一的蹄印,大的像磨盘,小的像拳头,密密麻麻绕着池子围了一圈——不是一只黑风兽,是一群。
山君倒吸一口凉气,手直接按在了刀柄上。“龟儿子的,这是把咱们堵这儿了?”他下意识地把苦行者的尸体往身后挪了挪,“老猿要是在这儿,怕是早被这群畜生撕成碎片了。”
“他不在这儿,但来过。”墨玄跳上池边一块大青石,青石上有个新鲜的刻痕——是个歪歪扭扭的铃铛,老猿的记号。刻痕边缘的土还是湿的,手指按上去能感觉到余温,像刚刻下没多久。
山君刚要说话,墨玄突然“喵”了一声,声音短促而尖锐。他顺着猫的目光看去,只见池边的石缝里,卡着半片布角,白得刺眼。
是老猿的衣角。
布角上沾着黑血,还有几道爪痕,边缘被圣火符烧得焦黑,和密室里的符痕一模一样。山君的心往下沉了沉,刚要弯腰去捡,被墨玄用尾巴拦住。
“有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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