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安却打断他,缓缓道:
“你们像是被紧紧攥住的毛巾,拧来拧去,变成不同形状,却不知道自己成为毛巾前是谁。”
斯年睁大双眼,震惊地望着苏明安。
苏明安望向饥寒交迫的流民:“也许你们本该是钢琴家,本该是卖花的婆婆,本该是种下苹果的农民……可现在,你们都只是‘毛巾’,没有别的可能。”
“你不记得自己开枪杀死过多少人,你会在一个命令之下杀死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将炮弹投放至他们开满野花的居所……这其中,有拿着风车的孩子,有背着米面却被认为是军火的老人,有刚刚结婚却被虏去的新郎,甚至刚怀孕的新娘也不放过……”
“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世界像是一场大梦,你睡了许久,穿着与所有人一样的兵服,扛着不知杀死过多少人的枪,做一只干瘪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你失去了朋友、同伴、爱人,付出巨大代价……才挨到了现在。”
“你险些死于这场不会到来的黎明。”
斯年震撼地听完这一席话,指着苏明安:“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对我们的心态这么了解?
明明是这么年轻的青年人,却像见证过无数次战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