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窗而入,卷起案上密信一角。楚云梨不动声色,指尖轻压纸页,目光却已落向门外。脚步声极轻,是于管事来了。

        “小姐,胡公子已在前厅候着。”于管事低声禀报,“他说北上之事不能再拖,鹰组传回消息,谢砚舟已在漠北设立三处隐秘营寨,每夜都有人影被押入地穴,再未出来。”

        楚云梨缓缓合上信笺,放入袖中。“我知道了。让他稍等,我这就去。”

        于管事退下后,她起身踱至铜镜前。镜中女子眉目清冷,一袭玄色劲装裹身,外披鸦青斗篷,发髻高挽,仅以一支乌木簪固定。那点朱砂痣在月光下愈发鲜亮,像一滴凝固的血,又似涅?之火未曾熄灭。

        她不是第一次踏上险途。

        第一世,她在深宫之中执掌凤印,却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登基后将她软禁南苑,终老于孤灯残卷之间;

        第二世,她位列宰辅,推行新政,换来的却是满朝文武唾骂“牝鸡司晨”,一杯毒酒断送半生抱负;

        第三世,她本可依附权贵、安享荣华,但她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亲手撕碎命运的剧本,把炮灰的身份踩进泥里。

        而今,她要走第四步。

        不只是复仇,不止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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