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走进院子,脚步刻意避开地上的芦苇叶,眼神落在风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就是大乾的太子殿下?怎么穿着粗布衣裳,手里还拿着片破叶子?皇后娘娘就是这么教太子的?不懂礼仪,倒像个山野村童。”

        风澈攥紧手里的芦苇叶,刚要说话,源溪就挡在他前面,仰着头对花汐说:“风澈的衣裳是染霜姨用晶米纤维织的,比你的锦缎软多了!他编的香囊是要送给北境将士的,比你的簪子有用多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宫说话?”花汐脸色一沉,眼神像冰锥一样扫向源溪,“不过是个从维度来的野孩子,也配待在皇宫里?皇后娘娘,您把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就不怕他们给大乾惹麻烦吗?”

        “贵妃娘娘这话就错了。”凤染霜端着晶米糖走过来,把盘子放在石桌上,“源溪他们是我的伙伴,也是大乾的功臣。石小坚在北境种出了晶米,解了粮草危机;火小炎帮着烘干了受潮的粮食,救了上万百姓;时汐和紫汐用镜像晶片记录下王怀安的罪证,帮陛下平定了叛乱。他们比宫里某些只知道讲究礼仪、却不管百姓死活的人,有用多了。”

        花汐拿起块晶米糖,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扔回盘子里,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皇后娘娘倒是会说漂亮话。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维度来的‘外人’,哪比得上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大乾贵族?就说这中宫之位,娘娘您既没有经过三媒六聘,也没有举行封后大典,不过是陛下随口一句‘皇后’,就占着这个位置,传出去,怕是要被天下人笑话大乾没有规矩。”

        她从宫女手里拿过一个描金礼盒,打开后里面是支通体翠绿的玉簪,簪头雕着凤凰:“这是我花家传下来的‘凤仪簪’,当年先皇本想赐给东宫太子妃,也就是本宫。现在本宫把它带来,是想提醒娘娘,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中宫之位,不是谁都能坐的。”

        凤染霜看着那支玉簪,又看了看石桌上的晶米纸,轻轻拿起纸递给花汐:“贵妃娘娘,您看这张纸。这是北境将士写的回信,上面说,他们吃了我做的晶米糕,有了力气守住雁门关。您觉得,是您的凤仪簪重要,还是这张写着百姓感谢的纸重要?是三媒六聘的仪式重要,还是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重要?”

        花汐接过纸,看都没看就扔在地上,玉簪指着凤染霜:“皇后娘娘这是在跟本宫讲大道理?本宫跟您说的是规矩!是礼仪!您以为凭着几个维度来的孩子,凭着几袋晶米,就能坐稳后位?告诉你,大乾的朝堂,是靠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撑起来的!我花家有二十多位族人在朝中任职,还有三位将军镇守边关,你呢?你除了会做些米糕、米纸,还会什么?”

        “我会让百姓过得好。”凤染霜弯腰捡起地上的晶米纸,轻轻拂去上面的灰,“我知道,娘娘觉得我出身‘低微’,不是传统的贵族。可我来自霜冷居,在那里,我们不分高低贵贱,只知道谁需要帮助,谁需要温暖。回到大乾,我也是这样想的——陛下复位不是为了享受,我当皇后也不是为了名分,我们是为了让大乾的百姓,不再饿肚子,不再受欺负。娘娘的花家是世家大族,更应该明白,百姓才是大乾的根本,要是百姓过不好,再大的世家,再高的地位,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说得真好听!”花汐冷笑一声,从另一个宫女手里拿过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大乾后妃仪轨》,上面写着,皇后要精通琴棋书画,要掌管六宫事宜,要为陛下诞下皇子(风澈已经是皇子,这里可以改成“要辅佐陛下打理朝政,不可干预百姓琐事”)。娘娘您呢?天天在宫里磨米、做糖、教百姓编芦苇,哪样符合仪轨?依本宫看,您根本不配做皇后!”

        “仪轨是死的,人是活的。”周明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外传来,他手里拿着本账本,身后跟着张谦和李默,“花贵妃,老臣倒想问问您,《大乾仪轨》里是不是也写着,后妃要心系百姓,要为陛下分忧?当年王怀安扣着冬粮,百姓们吃树皮窝头的时候,您在哪?您的花家在哪?是皇后娘娘带着石小坚去北境种晶米,是皇后娘娘教百姓做米纸换粮食,这些事,比您说的‘琴棋书画’,比您的凤仪簪,有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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