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业多日的味真馆重新挂起幌子,那方新添的荐字小匾额被阿桃擦得锃亮,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可还没等行人细品这匾额上头的意味,一股更霸道、更勾人的香气先钻进了鼻腔。
那并非是寻常的油烟气,而是一股极其猛烈的、带着燎原之势的焦香。
是切得极薄的羊后腿肉,遇滚油瞬间收缩边缘锁住汁水迸发出的荤鲜,是大量京葱白段被旺火逼出的清甜,以及最后沿着锅边淋下的那一勺香醋,遇热蒸腾出的那股子画龙点睛的酸香。
瞬间压住了羊肉可能有的丝毫膻气,只余下令人舌底生津的浓烈锅气。
这香味活像一个个小钩子,精准地钓起了过往行人的馋虫。
“哎哟,可算开了!”巷口的婆子挎着菜篮,头一个忍不住挪到门前,抽着鼻子笑问,“戚姑娘,今儿这锅气可真足!是爆羊肉?闻着就地道,香得人走不动道!”
戚萝正系着干净的靛蓝围裙,手执铁勺,在灶台前舞得飞快。
一口铁锅在她手中颠簸,深色的羊肉片与白玉般的葱段在锅中翻飞,酱色的芡汁均匀包裹,油亮诱人。
闻言,她侧过头,脸上漾开明朗的笑,颊边露出一点小小的耳垂:“林婆婆,您是老饕!正是‘葱爆羊肉’,用的上好羊后腿,葱是漕船运来的北葱,甜着呢。您快里边请,头一盘给您老尝尝咸淡?”
她声音清亮,带着笑意,像小石子投入春溪,听着就让人心头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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