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推崇重油重盐的北方党,也不会过多排斥,顶多就是觉得“不够下饭”、“鲜得发淡”,不会生出看着发怵、难以下咽的反感。
冯睿达看着段晓棠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江南菜,筷子几乎没碰过旁边的烤羊腿,那热衷的模样,比那些南方宾客还要投入,不由得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当真那么好吃?”
他自小在关中长大,口味偏厚重,对江南菜的“鲜”向来没什么概念,从前听冯晟提过江南士族饮食豪奢,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曾真正放在心上。
段晓棠也不过多辩解,直言道:“你是个关中胃口,吃不惯就别强求。”免得糟蹋了好东西。
宴席座次安排都有规矩,轮到孙家这一场更是头疼,南北文武,殊途不同归。
若是冒然把人安排在一桌,不光是冷场尴尬,说不定还要闹出口角来。
照理说每桌宴席都会安排陪客,不过南方文臣多武将少,孙家本支亲眷又多在南方,造成的结果就是一大桌子高阶将官,没个陪客,也没人会细致周到讲解每道菜的来历传承。
不过段晓棠是公认的“会吃”,众人见她对着江南菜不停落筷,吃得满脸满足,也跟着好奇地尝试起来。
有人尝了鳝羹,觉得鲜得离谱,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有人咬了口醉蟹,觉得又腥又凉,皱着眉吐了出来,依旧偏爱面前的炖羊肉。
荀华皓夹了一筷子青鱼脍,蘸着芥酱送进嘴里,细细品了品,“听闻江南以鲈鱼做脍,乃是人间至味,鱼中至鲜,可惜到了长安,就只能用青鱼、鲫鱼替代,终究差了点意思。”
他这辈子征战四方,却从未到过江南,只能从旁人的描述里想象鲈鱼脍的美味。
段晓棠低声道:“其实未必是鲈鱼,还有更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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