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能吃饭,但牙口一般,只能吃点软和的食物,啃骨头就有点困难了。
几样军粮中,暄软的列巴和细腻的豆渣饼,反倒成了最合适韩腾的吃食。米花糖和锅盔对他来说都有些硬实了。
吕元正接过列巴,忽然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上将军,待会有道汤,名叫‘鱼羊鲜’,你可得好好尝尝。”
韩腾来了兴致,“哦,什么汤这么讲究?”
“这里头可有故事呢。”吕元正故意拖长了语调,娓娓道来,“我们班师回朝的路上,周营长就盯着‘鲜’字琢磨,鱼和羊凑在一起是‘鲜’,那把二者炖在一锅,岂不是鲜到极致?”
“结果他试了一路,炖出来的味道总不对,要么腥要么膻,奇奇怪怪的。直到回了并州休整,用汾河刚捞的鲜鱼一试,嘿,成了!那鲜味,差点把舌头都鲜掉!”
这故事细品起来,处处都是门道。
往高了说,是草原的羊与山西的鱼,历经几十万人参与的战争洗礼,才终于“相遇”,熬出一锅人间至味。简直像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你就说感动不感动?
往小了说,周水生一个名字都透着“大老粗”气质的火头营营长,竟对着“鲜”字拆文解字,还真让他琢磨对了门道,这本身就够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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