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御,何必如此见外。”
经幢投下的阴影里,李秀笑呵呵地对沈琮道。
公主府的管事娘子开腔道:“沈太医这是,懂规矩、知分寸。四品官见了三品官,起码的礼仪,还是应该有的。不过,李公,你马上,就会官居一品了。”
葱葱玉指拨开纱帘,一张杏眼含春、腮凝新荔的明艳面孔,露了出来。
她并不是公主府的管事娘子,而是永平公主本人。
李秀眯着双眼,浅浅笑了笑。
沈琮太熟悉这种来自军勋家族子弟的笑容了。
看似随和,实则傲慢。
刻骨的傲慢。
李秀的父亲,二十年前,作为刘昭唯一的异姓嫡系,率领五百精兵,硬是在钱州城外十里处,展开孤注一掷的野战,杀溃了吴英胞弟的几千人马。
这种以少胜多的硬仗,十分提升士气,也令当时的不少骑墙派武将,很快认清了形势,坚决地舍弃吴家,站队女帝刘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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