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都却依旧站着不动，只淡淡道：“砸？让他们砸。”
“四哥！”十好都急道，“再这么下去，户部威严尽失，日后还有谁肯听令？”
“威严？”四都冷笑，“威严不是靠门板撑起来的。他们敢砸，那就看看，是谁的胆子更大。”他转头对苏培盛道：“去，把户部所有账册，全都搬出来，摆在大堂正中。”
“啊？”苏培盛一愣，“这……万一被人抢了去……”
“抢？”四都唇角微扬，“谁敢动一页纸，当场拿下，以‘窃取国帑机密’论罪。”
十好都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一亮：“四哥是要……以退为进？”
“不错。”四都负手而立，目光如刀，“他们不是要闹吗？那就闹个够。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脸皮厚，还是王法无情。”
苏培盛领命而去，不多时，户部上下忙碌起来，一箱箱账册被抬至大堂，层层叠叠摆开，宛如一座小山。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守在两侧，神情肃穆。
外头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些。
那些原本叫嚷得最凶的小官小吏，见户部竟将账册公然陈列，反倒迟疑起来。毕竟，他们之中不少人虽未直接借钱，却也曾在账目上动手脚，贪墨过银两。如今眼睁睁看着那些泛黄的纸页摊开在阳光下，心中不免发虚。
有人开始悄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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