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妩也不再劝,直截了当问:“我房里的一等丫头月黛惯来同你交好,我瞧着她近来当差委实辛苦,便寻摸给些赏赐,你既了解她,不若替我想想,该备些什么才好。”
“又或者,说说她私底下都做些什么,又与你常言何事,我好拿个主意。”程妩挥了挥从炉盖里溜出的雾气,霎时,便使其变了道。月黛虽是她的婢女,只前世她并不知晓其人之心,与霁月同等待之,后来她嫁去陆家,季氏以月黛是家生子,又因年岁渐长要许配人家为由,把她扣了下来,使得程妩一堂堂世家嫡女出嫁,竟寒酸如斯,嫁妆单薄不说,连陪房的婢女都只有一名,惹得金陵各处议论纷纷。
只大家属实想不通程家为何要如此作践女儿,便暗自揣度是程妩自身不检,让母家失望,才落得这般境地。
如今想来,季氏当时怕是觉得她已跌进泥里,再难翻身,遂把安插在她身边的这枚眼钉给抽走了。却未料,从前她们最是瞧不上的陆昭远一跃龙门,成了一品大臣。
她持着未来首辅夫人的名头,在京都露头的那些日子,只怕季氏等人夜不能寐,日不得宁,恐有朝一日,程妩得知真相,借龙得水,来治他们犯下的滔天之罪,以平心中千重怨愤。
故此,既有了皇宫赏花宴那出算计。他们时机掐得正好,贵妃有孕即将临盆,陆昭远却远在瀛洲,消息闭塞,想要一次扳倒她,那时便是上上之选。
前世在牢狱,任她如何削尖脑袋也想不通的事,眼下却自然浮出脉络。
只一点,他们却是臆断错了。
她之于陆昭远,属实微不足道。
程妩摩挲着已被她打磨光滑的木料,犹自哂笑,重来一遭,她明白别人再强大都不如自身有势,这仇,终究得亲手去报才痛快。
“姑娘问你话呢,怎的不言。”程妩等了半晌,不见这婢女回话,便给霁蓝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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