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妩任由霁蓝嬉闹了阵,才正色交代,“待会你同院里管事的庞妈妈知会一声,以后我的膳食都由银杏来呈。”
霁蓝收起笑,不解问:“姑娘,她胳膊肘往外拐着,又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何故还要使她来跟前?”
这不是给自个添堵嘛。
要知道各院里,传膳的差事都需挤破了脑袋去抢,毕竟在膳房做事,平日鲜少有机会在主子们跟前露脸,如若运气好些,赶上主人家有喜事,还会得些赏赐。
只程妩这处冷清,也无银钱打赏,遂日常传膳都是小厨房几人轮流来做,只观程妩适才的架势,却有提拔银杏之举。
程妩凝着沉在杯底,未被滤掉的些微杂质,曲手支在日光下晃了晃,“就是因为她不能为我所用,我才要把她摆到明面上来。”而后一一剔除。
“原先我还纳闷银杏只是个不起眼的二等婢女,又无根基,为何会同月黛处到一起,方才见了才想通,或是这婢子看着胆怯卑微,又以月黛马首是瞻,时时捧吹,满足了她的虚荣心,故她也愿从指缝里漏点好处出来。”只这银杏看似好拿捏,却是个极有野心的,眼前愿意拥着月黛,怕也不止为了那三瓜两枣的小利,约摸是合中了月黛的妈子曾嬷嬷在季氏房里当差的缘故,想借由这层关系往上走。
“姑娘打算如何做?”
程妩垂手挖了抹茶汤在桌案上点下一大一小两个圆心,继续:“很简单,让她们二人相互撕咬,我便能座山观虎斗。”
霁蓝凑近盯着那两个逐渐晕开的圆圈,迷茫摇头,表示没看懂。
“银杏眼下不肯收,无非是嫌给得不够,倘若是我不断给予,又把她架到高处,长此以往,使其认为跟随我,远比讨好月黛要来得划算,那她自然就会倒向我们这头。毕竟上房虽好,只月黛自个都还没借着关系调走,那银杏要等到几时才有出路?”眼瞧着清风院即将葺成,月黛屡次三番跑去那头,除了向季氏汇报她的情况,怕也起了想去程漪跟前伺候的心思。
月黛此人脾性放恣,一惯得意忘形,平日里或也没少给银杏搁下大话,诸如会捎她一同离开望舒院之类,时间一长,没能兑现,银杏定然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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