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雨身体确实不太好,但寒酥知道他方才的咳声是装的。
“也好。”江听雨才应声,荼桑的视线状若无意般掠过两人,寒酥只当无所察觉。
江听雨借着幕篱的遮掩回望过去,荼桑已经收回视线,他起身接话道:“我也回房间去,留在这晚些也是要任人摆布,不够憋屈的。”
又折腾一天,众人本就疲惫,闻言自然也想到,听见木鼓声他们必定要失去意识陷入沉睡,与其晚些时候被迫回到房间,不如现在自己回去,还少遭点罪。
毕竟房间里床榻上的被褥也勉强算得上柔软厚实,回房间去怎么也比坐在院子中这又冷又硬的长椅上受寒舒服。
不多时,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十二扇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屋内昏黄摇晃的烛光,四下漆黑。
男子坐在铜镜前,第一次细细端详自己的脸。
窄瘦的脸上挂着还算齐整的五官,皮肤是少见阳光的白。
他不常在白天走动,靠夜色遮掩以黑暗为生,自然也只能活在黑暗里。可是在暗处久了,就会对光生出渴望,越是抑制越是强烈。
没有人生来就该不见天日,光不就他,他自去就光。
哪怕此刻鲜血糊住他的眼睛,造就了前所未有的长夜,在他看来也不过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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