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养伤。”
        他此刻竭尽温柔地安抚她,南荛虚弱不堪,哭了不一会儿便头脑胀痛,昏昏沉沉地软倒下去,额头紧紧抵在他的胸口,手还攥着他的衣角。
        他呼吸放缓,胸膛因绷紧而显得坚硬。
        她可以听到他沉闷有力的心跳声。
        裴淩便也静坐不动,眸光沉沉,宛若笼了薄雾的黑夜,无数情绪在其中翻涌。整个人坐在月光里,犹如一尊打磨得剔透的玉质雕塑,任她安静地蜷在他怀中。
        也不知她是何时彻底睡着的。
        裴淩独坐大半宿,才将她轻柔地平放回床榻上,给她掖好被角。
        他还有事要做。
        太傅杨晋,共有三子一女,皆是与成安大长公主所生,而杨肇正是其次子,而今二十有四,小裴淩三岁,正在宫中任职,也算年轻有为。可惜人大半夜就这样被裴淩绑了过来,已在前堂叫骂了半宿。
        裴淩出来时,此人还被侍从按着跪在地上,骂得面红耳赤,“裴观清!我好歹也是陛下的议郎,你敢如此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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