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段南桥的声音穿透玻璃花房内粘稠的余韵。

        宣告结束。

        世界的声音瞬间涌入——远处消防车模拟火场余烬的鼓风机嗡鸣,场记板落地的轻响,工作人员压抑的、终于释放的低声交谈,还有自己胸腔里,那擂鼓般、尚未平息的狂跳。

        商颂却像被那声“Cut”钉在了原地。

        花房内为营造氛围而点燃的几支蜡烛,烛泪正缓缓堆积。暖黄的光晕里,她依旧维持着那个被伯雪寻拥在怀中的姿势。

        她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死死攥着他背后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烂戏服布料。眼眶酸胀得厉害,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拼命往上涌,却被一种巨大的、失重的茫然死死压住,流不出来。

        她清晰地感觉到属于孟矜的那部分灵魂,那个在火光中孤注一掷、在花房吻里彻底沉沦的灵魂,正在剧烈地挣扎、撕扯,不肯从这个滚烫的怀抱里抽离。

        出不来。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一旦松开,就会坠入冰冷的、名为“现实”的深渊。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原本准备上前道贺或收拾器材的工作人员,都默契地停下了动作。担忧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投注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段南桥抱着胳膊站在监视器旁,眉头微蹙,眼神复杂,却没有立刻上前打破这片寂静。助理拿着厚外套,焦急又无措地站在几步开外,不敢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