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棚外的走廊尽头是消防通道,幽暗僻静。
童瞳没跑远。
她靠着那扇漆成暗红色的金属防火门,背脊抵着刺骨的冰冷,整个人像风中残叶,细细地抖。监听室里死死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决堤。
她把手背送到嘴边,狠狠咬住,不想让一点呜咽泄露。眼泪却先砸了下来,在积灰的水泥地上洇开一个个深色的点。
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些急。
唐嘉树停在通道口,看见阴影里蜷缩的那一团,心口猛地一窒。他放轻脚步,在她两步开外站定,声音是笨拙的安抚:“童瞳……别哭了。是我不好,那张照片……我不该拿给你看。”
他的关心像一捧滚油,尽数浇在她溃烂的伤口上。
童瞳猛地抬头,眼眶通红,蓄着水光。她胡乱抹掉泪,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淬着尖锐的恶意:“滚开。谁要你假好心?”
唐嘉树被她眼里的恨意刺得脸色发白,下意识退了半步。
这一退,仿佛刺激了她。童瞳倏地站直,脊背绷成一道即将断裂的弦,用尽力气把所有难堪与怒火都变成最伤人的话,掷向他:“收起你那副样子,唐嘉树。你以为你是谁?”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轻蔑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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