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雪寻捏着她手指的力道,微不可查地收紧。他垂下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像在艰难地吞咽什么。几秒后,他才重新看向她,眼里的痛楚不再掩饰。

        “……情况不太好。”他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像裹着砂砾,沉重地砸下来,“脊椎、盆骨……多处骨折。暂时还昏迷,血压不稳,戴着头箍和氧气罩。”

        脊椎……盆骨……昏迷……氧气罩……

        冰冷的医学名词,构成一幅令人绝望的画面。那个在生死关头用身体护住她的女孩……

        灭顶的恐惧与负罪感如黑色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商颂猛地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扯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死死蒙住。

        黑暗隔绝了光线和目光,却隔绝不了那锥心刺骨的画面。被子底下,身体无法控制地蜷缩,抖得像寒风中失水的叶。死寂的病房里,只剩下从被褥缝隙里泄露出的,细碎而绝望的呜咽。

        周彻终于从窗外收回视线。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团剧烈颤抖的被子,眉头紧锁。

        “哭有什么用?”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我已经安排了转院,等她情况稳定,立刻包机回国。最好的医院,最顶尖的专家团队。我保证,倾尽全力让她恢复如初。”

        被子底下的抽泣停顿了一瞬。

        伯雪寻也隔着被子,轻拍她蜷缩的肩,声音放得更低:“你先保重好自己。卿歌那边,安夕来和童瞳一直守着。还有……沈仙。”提到这个名字时,他语气微沉,“他们都在。”

        放心?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