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雪寻顶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几乎能把他后背烧穿的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可以聊聊吗?”那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试探。他做好了被拒绝、被冷嘲热讽、甚至被她再次无视的准备。
短暂的沉默。
商颂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审视,又似乎在权衡。她微微歪了下头,墨镜依旧卡在头顶,眉钉在灯光下闪了一下。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她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无波:“可以。”
伯雪寻眼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亮,紧绷的下颌线松动了些。
商颂紧接着补充,抬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保姆车:“但是助理还在车上等。”意思很明确,时间有限。
伯雪寻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一个清晰的弧度,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带着巨大喜悦的放松。“好。”他应得干脆。
仿佛接收到某种信号,旁边两个团的人立刻加大了寒暄的音量,黎名夸张地拍着沈道非的肩膀大笑,安夕来拉着谢卿歌指着车灯讨论,季斯年则“恰好”挡住了某个可能拍到这边的角度。小小的骚动完美地制造了一个视觉和听觉的屏障角落。
伯雪寻微微侧身,示意商颂往旁边几根粗大的承重柱后更隐蔽的空间挪动了几步。昏黄的灯光被柱子切割,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为什么现在可以和我聊天了?”伯雪寻率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目光紧紧锁着她,带着探究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他想知道那个界限是否松动,那个被拉黑的号码,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商颂背靠着冰冷的混凝土柱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姿态是放松的,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她抬眼看他,坦荡得近乎残忍:“因为你算是我拍完那部戏回来,看的比较顺眼的第一个男人吧。”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倦怠和讥诮:“拍完出来,感觉看透了人生百态,对爱情这玩意儿……啧,毫无信心。”她承认入戏是演员的功课,但抽离之后,调整心态出戏,才是对自己负责。而调整的结果,就是对所谓爱情,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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