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仿佛被段南桥那句凭空召唤,两道身影恰好从狭窄的过道经过。
是伯雪寻。和江暨白。
伯雪寻径直朝她们走来。他今夜穿得嚣张,一件紧身亮片衬衫,细密的银光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流动的冷焰,紧紧包裹着优越的肩线与劲窄的腰身,在昏暗场内极具侵略性。
商颂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周遭鼎沸的人声、晃动的光影,在万分之一秒内急速褪色、虚化,沉入一片灰白噪点。视野里唯一清晰、唯一具有色彩和温度的,只剩下那个朝她疾步而来的身影。
像慢镜头被无限拉长。他迈出的每一步,衬衫上每一片银光的跃动,额角被灯光映亮的一丝薄汗,甚至是他微促呼吸带动的胸膛起伏……所有细节都被放大到极致,带着灼人的热度,烙在她的眼上。
一股陌生的悸动,裹挟着滚烫的岩浆,毫无预兆地撞上心口。
绯闻喧嚣过后,他们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见。日历撕掉了三百多页,她以为自己早已平静,以为那部电影、那个人,连同那些被镜头无限放大又扭曲的亲密接触,都已被妥帖地封存进名为“工作”的档案盒深处。
肌肤相贴时令人战栗的电流,镜头里被放大的喘息与交缠的眼神……她曾告诉自己,那不过是职业后遗症。
直到此刻,直到他活生生地,带着一身耀眼的光与热冲破灰白的背景墙,再次撞入她的视野,她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杀青那天,瓢泼大雨浇熄了片场最后一点余烬。段南桥喊出“Cut”的瞬间,巨大的空虚感如冰冷潮水将她淹没。她和伯雪寻站在玻璃花房中央,雨水顺着发梢淌下,视线模糊。工作人员在欢呼,他们两人却像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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