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坟立在荒野，元宝花了些银子立了一块石碑。又供了些香烛。
坟前有一卷残破的草蓆，“豁牙”被席子卷着，手臂从草蓆边沿露了出来，折断的腕骨已有蛆虫，十分骇人。
元宝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站着。几日之间，他已不再像个孩子了。听见桑落和桑子楠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冲他们笑了笑。
桑落跟桑子楠为王氏上了香，才说道：“元宝，g0ng里来人了。”
元宝抬起手擦擦王氏的墓碑：“娘，我要走了。我本想把这混蛋烧给你，可我想你定不愿意见到他，不如就让他待在这里，野狗来了，叼几块骨头，野猫来了，挖几片肠肚，秃鹰来了，啄走他的眼珠子......”
顿了顿，他又说道：“总之，不让他囫囵地下地狱。”
说完，他用脚，将那卷破草蓆挑开，彻底露出“豁牙”残破的身躯。
毅然转身。
回到桑家，g0ng里的内官已等候多时了。
这内官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戴着一个香囊，时不时地嗅着。
桑陆生给他敬了一盏热茶，问他是哪个g0ng里的，怎麽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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