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亚诺张了张嘴,好像有一双有魔力的手又把他按回原地。他今晚输了不少,这几天他一直输多赢少,从姐姐箱子里拿出来的钱太多了放回去的又太少,账目他完全看不懂,那东西比赌桌上的事情复杂多了。
如果他今天就这么走了,那怎么填他挪出来的窟窿?再来一局……再来一局他把之前输掉的钱拿回来就走……
鬼使神差地,卢西亚诺坐了回去。与此同时,一位站在天鹅绒垂帘边的侍者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再上来时,他的盘中已经放了三杯饮料。
他俯下身,把盘子递给那位客人,请她选饮料。
不为客人递饮料是表示诚意,有人会干在饮料里投些奇怪药物的事情,请客人自己挑选就稍微免除了这种麻烦——毕竟三杯饮料,庄家也在桌上呢,谁知道有问题的那一杯会不会轮给庄家。
那位客人抬头,看了看酒杯,手指在最靠近自己的那一杯上悬停,轻轻转了一圈,落下之前忽然收回。
“不必。”她说。
侍者僵了僵,下意识用余光瞥庄家,卡斯帕用指尾敲敲桌面,他立刻会意退到卢西亚诺身边。
卢西亚诺仓促地选了一杯酒灌下去半杯,卡斯帕示意侍者把自己那份放在右手。再看向这位客人时,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谨慎的忖度。
酒自然是没问题的,这里是内场,他不能自砸招牌,那位陌生的客人显然也不会像是卢西亚诺这个草包一样随随便便中招。
有问题的是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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