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楼的名字,谢怀灵先是默然,接着会心一动。不正经的书读多了也有不正经的用处,她在心中琢磨了一遭这三个字,觉得总不能是巧合。

        谢怀灵向着苏梦枕说:“日后不可能不谈风月的。都叫做‘玉山隆’了,这楼命也定了。”

        苏梦枕不解,他于这方面素来是半点不通,清癯消瘦的眉眼再怎么想,就这三个字而言也思索不出哪里有不对:“此名不妥?”

        谢怀灵对上他的目光,左右斟酌了一番,想到了他的身份地位,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盯着他瞧:“楼主今年二十有五,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没有多少顾忌,也大可解释成是提醒楼主,便大方的开口了,念道:“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

        她在这床架大小的车厢里咬字,侧着一张蒙了半面月色的芙蓉面,苏梦枕如遭雷击,那香气还停在他的鼻前上不去下不来,脊背上一股麻意略过:“够了!”

        谢怀灵耸了耸肩,脸上写着“楼主你看,楼主你又急”,能将面瘫的表情做的富有如此多的意味,也算是她的一门绝活。

        苏梦枕险些窘迫地不能再车厢里再多待,一句淫词艳曲能解释的事,亏得她还敢念出来。他短暂地合了眼,有什么反应谢怀灵都看不到,只看得到再睁眼苏梦枕就平复好了自己:“先下车,回了金风细雨楼再收拾你。”

        这回好像惹了个不大不小的祸。谢怀灵半点不后悔地在心里吹了声口哨,不管,能说出来也是她的能耐,她还没念完呢。再退一万步讲,没她“学识渊博”,苏梦枕能知道这名字背后的讲究吗,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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