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刘牙郎忽然抱住吴铭的胳膊,口齿不清道:“你可知、可知我刘伯仁,也曾、曾正襟危坐于太学明伦堂上!”
“有所耳闻,有所耳闻……”
吴铭嘴上应付着,奋力抽出手臂,心想这小子的酒量怎的如此不济?人苏轼自称不能饮酒,好歹也行了八盏而不觉醉,虽说喝的是正版玉髓……
刘牙郎猝然爆出裂帛般的哭嚎:“且看我如今境况!沦落市井操持牙行贱业,终日嚼舌弄唇撮合买卖营生,这等龌龊生计,哪里还有颜面拜谒恩师座前?”
话至此处喉头哽咽,以袖掩面泣道:“可悲!可叹呐!便连胡公见我亦道惋惜,倘若当年不曾半途而废,未必不能在东华门外唱名,当那万众瞻仰、人人艳羡的状元郎!呜呜呜……”
说罢猛地伏向桌面,额头重重抵住双臂,双肩颤抖不止。
吴铭冷眼瞧着对方埋头痛哭,他敢打赌胡老先生的那声轻叹,绝对没有这层意思。
状元郎岂是这么好当的,连三苏都差着老远,何况你这个落第书生?
不过,该宽慰还是得宽慰,赶紧把人送走,他也好闭店打烊了。
于是在他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道:“刘牙郎,无论他人如何看你,我只知一件事,没有你刘牙郎相助,我这小店做不起来。某位贤者曰过: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谁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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