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风却更冷。

        南山谷的入口,像被一张灰黑色的网堵住。瘴气,比山君说的更浓——不是山林里常见的青瘴,是带点暗红的,像掺了血,黏在衣上、毛上,甩都甩不掉,还带着股怪味:松脂的苦、香火的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像烂了的野果,又像……血干了的味道。

        墨玄站在一块覆雪的青石上。

        黑毛早被瘴气染得发暗,只有耳尖那撮毛,还透着点银白。他没动,琥珀色的瞳仁眯着,像在看瘴气里的影子,又像在听风里的声音。猫的耳朵,比任何猎手都灵,能听见雪从枝头往下掉的“簌簌”声,能听见远处山涧冰裂的“咔嗒”声,还能听见——

        叮。

        铃。

        声。

        断断续续,从瘴气深处飘出来,轻得像幻觉。不是铜铃的沉,是锡做的,脆,还带着点锈,响一下,就被瘴气裹住,半天才能再飘出第二下。

        “俺就说这铃铛邪门。”山君站在墨玄身后,玄色披风的下摆扫过雪面,留下一道深痕。他手里的虎头刀,刀身亮得能照见瘴气的影子,“石娃那小子没说谎,这声音,听着就渗人,比俺当年在黑风岭遇着的山魈叫还难受。”

        墨玄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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