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山君愣了愣,“刚才不是去过了吗?药罐碎了一地,啥都没有——”

        “没看仔细。”墨玄已经往石缝的方向走了,黑毛在阳光下泛着点暗,沾着的红泥掉下来,在地上留下小小的脚印,“老猿的药庐里,有个暗格。是去年夏天我们一起挖的,放贵重的药草。他没理由把贵重的药草留在外面,碎的都是普通的草药。”

        山君赶紧跟上,虎头刀归了鞘,可手还放在刀柄上。他看着墨玄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只小黑猫比自己想的还细心——墨园里的事,墨玄记得比谁都清楚,哪块石头下有泉眼,哪棵树下有草药,甚至老猿编草绳的习惯,都记得。

        这不是记性好,是上心。

        石缝里比刚才更暗了,冰溜子化了,水滴顺着石壁往下掉,“滴答”“滴答”,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响。墨玄走在前面,爪子踩在干草上,软乎乎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他记得老猿在这儿堆干草的位置,离石壁左边两尺远,堆得方方正正,像个小窝。

        现在干草被扒开了,露出个小小的洞口。

        是排水道的入口。去年冬天老猿怕冻着,还在洞口盖了块石板,现在石板被挪开了,旁边放着块木牌——是老猿写的,字歪歪扭扭,是用炭笔写的:“西去,慎行”。

        “西去?”山君念出声,“是说老猿被带到西边去了?西边是流沙河畔啊,那黑斗篷人不就是从西边来的?”

        墨玄没说话。他钻进排水道,里面比外面暖和点,还带着点干草的霉味。排水道不宽,只能容下一只猫,山君得弯腰才能进去。里面黑,墨玄的眼睛能夜视,他看见地上有串小小的脚印,是老猿的,赤脚踩的,沾着点红泥,还有点血——老猿的脚被划破了,是被石缝里的冰溜子划的。

        脚印一直往前,通向药庐的方向。

        排水道的尽头是药庐的后院,有个小小的出口,藏在柴堆后面。墨玄钻出去,第一眼就看见药庐的墙角——去年他帮老猿在这儿种的爬山虎,现在全枯了,藤蔓蜷曲着,像一条条死蛇。可在藤蔓下面,有个小小的暗格,是用石头砌的,和墙一个颜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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