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尽头刻着一行大字:
>**“文明始于疑问,亡于顺从。”**
阿梨泪流满面。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所有手稿,包括母亲留下的《庶民列传》残页、老人赠予的丝线摹本、以及自己这些年写下的十几卷笔记,尽数铺展于地。她点燃一盏油灯,火焰腾起瞬间,她并未烧毁它们,而是轻轻吹熄灯火,低声道:
“我不烧你们。我要带你们回去。”
她知道,有些火不能靠燃烧延续,而要靠保存、传播、一代代传递下去。
归途漫长。她年岁渐长,头发斑白,脚步迟缓,但从未停下。她在沿途建立十三所“存文书院”,专收被逐出家门的女孩、失去户籍的流民、以及那些“不该识字”的人。每所书院门前都不立牌匾,只在地上嵌一块铜板,刻着简单的两个字:
**“你说。”**
六十岁那年,她病倒在最后一所书院门前。弥留之际,弟子们围坐在侧,问她是否留下遗言。
她摇头,只指向桌上那支漆黑的笔,轻声说:“别停……替我说完还没说完的话。”
她闭眼那一刻,天空骤然亮起一道极光,横贯西域,宛如天河倾泻。千里之外的自书书院中,所有书籍再次震动,藏书阁顶层的钟第三次响起,三长两短,如同回应。
数日后,一名少年徒步抵达她长眠之所。他是东海渔村议政使的孙子,自幼听着“赤脚写字少年”的故事长大。他带来一本新编的《九州问录》,收录了百年来最具冲击力的百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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