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甫一得救,惊惧、委屈和后怕变成了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一眼看到救下她的沈浪,泪水模糊了视线,不管不顾地一头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呜咽着:“沈浪,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沈浪身体微僵,感受到怀中人真实的恐惧和依赖,先前被谢怀灵点破的愧疚感更深,又见她花容失色,在雪夜救下他的美人如今在他怀中泪水涟涟,纵使郎心如铁也不禁怜爱之意一发不可收拾。沈浪轻轻拍着朱七七的后背,低声去安抚她:“没事了,七七,没事了,我在,谢姑娘也在。”

        朱七七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稍稍平复,才想起什么,抬头泪眼婆娑地寻找,看到一旁并没有靠近的谢怀灵。朱七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松开沈浪,又扑向谢怀灵,同样是紧紧抱住,把满是泪水和灰尘的脸埋在她素净的衣襟上。

        “怀灵!呜呜呜……还好你也来了!”朱七七抽抽噎噎,语无伦次。

        “知道怕了就少闯祸,没谁有工夫天天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要谢怀灵说软话还是太难为她了,批斗起朱七七也是半点不含糊,“再这么下去别提让别人把你当成个人物了,先活成了块招祸活招牌。”

        她被朱七七撞得微微后仰,瞧着这姑娘蹭了她一身的灰尘和泪渍,手悬在空中,最后还是没有回抱朱七七:“哎呦喂,谢谢了嘞,我这衣服可算是完蛋了。”

        范汾阳是飞扑到朱七七面前的。

        当看到家中的宝贝妻妹虽然发髻散乱、眼睛红肿,但全须全尾、活蹦乱跳地站在那里,这位“陆上陶朱”才感觉自己的魂魄重新归了位。他一把将朱七七搂进怀里:“小祖宗呀,你可吓死姐夫了,告诉姐夫都发生了什么?”

        朱七七又委屈地在姐夫怀里复述了一遍,对家里人说话总是会更容易掉眼泪的,一路上谢怀灵又不怜惜她。娇生惯养的她知道只有家里人会多心疼自己,哭哭啼啼地控诉。

        范汾阳听得怒火中烧,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力感。他安抚好朱七七,转向一旁的沈浪,郑重其事地深深一揖:“沈少侠,大恩不言谢。此番若非少侠仗义出手,舍妹危矣,范某感激不尽,朱家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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