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气吞山河的气魄,才配得上一个眼睛里永远有火焰的人。
可是谢怀灵摆了摆手指,犹嫌他病态、凄厉的燃烧还不够,还要往下探寻:“不是这个,不只是这个。”
苏梦枕骤然沉默。她当真是这世上最敢言的女人,他心中的念头一跳,接着更深地沉入寒潭,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深埋在他胸中最深处,比痼疾更蚀骨,比权柄更宏大的愿望——他年少时多少日日夜夜,远远地望着看不见的燕云十六州积蓄起来的,叫做倾覆腐朽庙堂,涤荡污浊乾坤的痴妄——他不能说,一旦出口,愿望就会变成足以焚尽自身、牵连整个金风细雨楼的逾越,比一统江湖更惊世骇俗、更不容于世。
苏梦枕屏息,末了才道:“……棋盘太小,棋子太多了。”
他该杀了她的。说完这话,苏梦枕又想到这件事。
话题似乎就此打住,他话头再转,声音冷峭如刀:“如今事局已定,朱家别无选择。花无错,也拿到他该有的结局。”
谢怀灵不咸不淡“哦”了一嗓子,反应平淡,好像花无错的生命不是她按的快进键。
“我以为,你会关心我如何处置他。”苏梦枕道。
“关心?”谢怀灵似乎觉得这个词有点意思,侧目瞥了他一眼,“关心他的处置做什么,难道他留遗书写遗产给我?你要能把他挖出来写遗嘱我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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