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姑娘为何要这般对夫人?”霁蓝攥紧拎着提灯的手,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般,一下下击着她的胸膛。她虽也气夫人偏心,不顾她们姑娘,满眼都是刚寻回的二姑娘,可再怎样夫人也是姑娘的生母,刚才这番言论属实让她惊悸不定。

        霁蓝想着,不由偏头侧望,想从程妩身上瞧出点什么,却发现姑娘还是原来那个姑娘,连头发丝都没有变,却又好似极为陌生。

        从前,她家姑娘就极为懂事,对夫人惟命是从,就连夫人随意送的一块如意平安扣都视若珍宝,不顾身子微弱,亲自淌水去捡,这才过去多久,竟转变如斯。

        程妩察觉到霁蓝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隐讳,“还记得白日遇到那个卖簦笠的女孩时,我说什么吗?”

        霁蓝回思片刻,道:“姑娘说,羡慕她还有娘亲。”

        “可我已经没有娘亲了。”程妩望向前方,语气里含着浓到怎么也冲刷不掉的哀戚。

        可惜霁蓝听不出她的一语双关,只连忙告罪,“姑娘快莫说这等子不吉利的话,奴婢只当从未听得。”

        程妩却依旧平静,“霁蓝,从我带你入府起,你且瞧到如今,我问你,母亲待我怎样?”

        霁蓝噎住。

        “就说今天这事,与我何干?母亲如此不过为着在下人面前彰显她的大度,好定四妹妹的罪,可若是换做二妹妹,你觉得她还会如此行事吗?”程妩说着,脚下一时不察,踩进水洼里,霎时,那股凉水渗透鞋面,扎进她的肌肤下。

        有些事,霁蓝总要知晓,“你入府时说家中遭荒,父母皆亡,我同你也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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